Menu
RSS

Dr Tso

曹為

曹為

Website URL:

細菌怕怕

一月底,成報披登了一篇我的專訪,題目是﹕「香港鍾馗﹕不得搞鬼」(仍掛在我網站的「傳媒看我」欄,大家歡迎瀏覽)。過獎過獎,豈敢豈敢;我至少有兩個魔鬼未拿住,敕令開壇﹗中山先生說過﹕「革命尚未城功,同志仍需努力﹗」。魔鬼作惡,此刻猶烈﹗其一是殖民地奴才的心魔復活,其次是瘟雞的陰魂不散。急急如律令,應斬即斬,不在話下。

且說人怕魔鬼、病毒與惡菌,你我雖有不同說法,其敬而遠之的心態一也。那麼,細菌怕不怕人﹖我是老牌權威,可以發言。

要研究細菌怕不怕人,並非容易,你以無限威嚴,粗手粗腳,一下子用高溫、消毒藥和抗生素把細菌打落十八重地獄,仍不知牠怕不怕你,因為死無對證;活口消滅了,反而成為懸案,對研究不利。

我 們可問﹕如果我們把一把降魔劍放在細菌身邊,牠眼尾瞥見了,拔腿便跑,走直了辮尾,這還不是細菌怕劍與怕弄劍的人的証據嗎﹖這把劍,只需擺放、並無舞弄, 說不上對細菌逼供,合乎「菌」道,而菌兒還不免要一走,不就露出細菌的心態嗎﹖細菌怕怕,自然就會逃之夭夭。當然,上面的說法是大大地簡化了實驗的難度。 我作為第一個研究這問題的人,初遇問題時真像老鼠拉龜、沒處落手﹗細菌這麼小,牠喜惡一件事物又不會告訴你;要是有所逃避的,太小了,又是成堆成群的,你 怎測定牠避不避難呢﹗然而,我扎職「細菌鍾馗」就由這開步始。

我的博士論文就攻這個關,研究大腸桿菌的「負」趨化性(negative chemotaxis), 看細菌有無所怕、怕甚麼、怎怕法和怕有甚麼生理效益。我們萬物之靈的人類有五官,大家可能沒注意到,原來原始的物種如細菌也有感官,這些感官,細如受體蛋 白,但卻可以提點細菌何所喜、何所怕,而且,當憂喜參半時,細菌還可以像我們用腦子般做抉擇,知所選取。這話今日說出來倒輕鬆,今日我們固然可以用專功能 的免疫蛋白把細菌的鞭毛黏住,讓牠在顯微鏡下打轉,由動的旋律譯成訊號、也可用電腦三維空間的變位參數解讀細菌這個「怕怕」的心態;但在當日,我既不知細 菌怎叫怕、有沒有怕這回事和用甚麼作降魔劍叫牠怕怕呢﹖在全不知情之下,盲人非洲黑夜捉烏鴉﹗怎去設計測試的實驗呢﹖……可幸就靠我鍾馗這套捉鬼的德行吧 ﹗

我 的探索很簡單;把一滴細菌放在玻片上,輕輕的把一條盛滿溶液的毛細管子擺貼菌滴的中心,過了一段時間,把游進毛細管細菌取出來,用微生物計量方法點算數 目、記下來。毛細管像條「逃生管道」,如果菌滴含有細菌怕怕的化合物,逃生管道不含,那麼細胞都「出自意願」地,走進逃生管道去避難。大家一看數据就可暸 如指掌。當然,實驗的具體細則涉及多重的對照,如果不謹慎細心,細菌不騙人、人也會受主觀騙。還好,我就靠這邏輯辯証,先發現了幾種細菌怕見的化合物,再 透過遺傳工程的手段,生化儀器檢定和化學分子模擬的方法,開始弄通細菌怕啥、怎怕和為甚麼怕。

大腸桿菌怕甚麼不重要,換了沙門氏菌,脾性大抵又有不同。值得珍惜的,恐怕還是那套科學的鍾馗手段﹕菌有多惡都不怕,摸通它的出沒規律,降魔劍掣起,它就只能乖乖就範﹗﹗

我透你明

香港人此時的心態是聞雞瘟而色變,H5病毒不知何時來,來了便令一類人驚、一類人手忙腳亂,另一類人大造文章。指桑罵槐。所有的雞隻﹕老雞、嫩雞、童子雞,只要嗚眉瞌睡的雞,統統人道消滅,無一倖免。亦沒有誰徵詢過雞隻,看「雞道」該如何處哩,雞,就是死得活該命抵﹗

世上的水﹗

我這個終生讀書人,由小學到博士學位的五個求學的建制階段中,有三個階段和耶穌打過交道,雖然其間瑪利亞的角色也曾忽隱忽現過,但總的來說,天主基督兩教,還是離不開以耶穌的故事為教義的基調,我依稀還記得,耶穌說過﹕「我是世上的鹽」、「我是世上的光」。

「光」的意義我不說也悟出多少,光對於古人來說,是黑暗與罪惡的清掃者,古代部族,不少的信仰是把日光放在中心,群起而膜拜的。但鹽有什麼重要﹖莫非那不納斯城的耶穌,對販賣岩鹽或海鹽的私裊,有特別深刻的認識,這個我不懂,日後找機會問清楚。

但不管說是光還是鹽,耶穌的腦子裡,都存在著認知的局限性,今日耶穌,大抵會說﹕「我是世上的水﹗」水比諸光、比諸鹽,都太重要了。

沒有光,光合作用就停頓,植物不長,牛羊自然也屬苟延殘喘,人的生命遲早受到威脅,但和水比較,失水是直接的,你看沙漠缺水的生命可拖多久﹖鹽的重要性更次要,如果食鹽亮起紅燈,畢竟它仍可以循環再造,鹽是最不會蒸發掉的物體,那麼,「我是世上的水」,豈不是更 essential

我這樣說並無言過其實,我們的軀體,三分二是水,每個生理系統、組織和細胞,以至細胞器,無水不行,水既是生命分子的介質和載體,自己也成為水解作用的參與者,水,可以把溶質以分配溶液的手段得以均分﹔水,可以把肌體過熱透過汗液的揮發而保持低溫。

現 在人忽然感到孤獨,仰首長空,問起一個不容易和夢境分割的句子﹕「我們是否孤獨﹖」不孤獨就等如天邊某顆星有「生命」存在,抑或是我們遠祖分離走散了的兄 弟,在那裡閃晶晶地向地球人招手。有人怕地球被污染糟蹋得住不下去,有人又怕一旦隕石與彗星進襲,像億萬年前恐龍滅絕,那年代的昏天暗地,他們端的想到﹕ 真要太空逃命,去依靠那星際的骨肉遠親﹗然而,生命在哪﹖你即使可以去找,用遙距探測去找,也要知道找什麼﹖找人嗎﹖倘若那邊的生命發展得沒我們這邊地球 的順利,那生命還只是初階,你用人的指標去找,能不「眼大睇過界」嗎﹖要找,先要找有水的星球,有水才有生命,耶穌倘若沒想到這一點,祂就只會留在地球 上,天主教和基督教都跳不出大氣的光環。

水最可貴,水把生命激活,是生命的提升﹗水也把死物的鑄鐵,灼燒後急速地濺水冷結成鋼,是鋼鐵的提升,一視同仁,這是偉大的水﹗

給「心」「肺」戰士

當今我們面臨兩場仗﹕一場在遠、一場在近;遠的屬心戰,是良心之戰,近的是肺戰,是肺炎之戰,都是肌體大戰,大家都得小心應付。

先 講肺戰,香港今年不幸,首遇變臉病毒,偶一不慎,染上此惡毒的病毒,七天後就會出現感冒傷風的病徵,兼且有咳嗽、發燒。它的最大毛病是肺部被它變為病灶, 照顧不到就有殺身之虞。從中大和港大科學家同期所發表的病毒電顯照片看,它的形態不盡相同,可能正是此病毒不斷變換的原故,這特徵也間接說明了落藥之難﹕ 據說一般抗生素奈何它不得﹗你這邊捉,它在那邊逃,使出一招割鬚棄袍,叫您追個不著,其難可見。還好,在此期間,醫護人員也好、科學工作者也好,都身先士 卒,參與抗戰,值得我們欽敬﹗這病毒被正名為 SARS,即是「非典型肺炎」,病毒是 RNA型的,而且它似乎還要靠體液才可傳播,如果能適當地避過口沫、手汗、眼淚、鼻涕的接觸之餘,傳染的途徑就基本上可以堵住。這是不幸中之大幸。

聽 說有中醫配方可以提高抵抗力,抗衡病毒入侵,又聽說有科學家正在尋求抗體去製作藥苗,作為對抗,這都是好消息,希望工作做得科學、做得細緻。衛生當局也該 密切留意,經過核實的防病良方是大家夢寐企求的,然而,在正確的醫方出現之前,有意識擋也是必要的﹗這個人,就是要有防範病毒蔓延、戰勝炎疫的社會公德 人。他要明白﹕這病非絕症,這病的散播需靠傳染,這病如果不散播,我們就戰勝了它﹗我們除了應有的防範,使病毒在公眾場所減少感染之外,我們不妨也把它傳 播的規律摸清,檢討自己的生活模式,作出適當的改變;這樣做雖然稍減我們生活的姿采,但對阻隔病毒的來勢甚至存在都有好處,對合力抗疫是最大的貢獻。

這 場仗是肺炎之戰,是關乎全球人民的福祉的,眼看疫情已有擴散的跡象,我們亡羊補牢,這是義不容辭的責任。我提議這樣做,大家也不應把它做得過火,人心惶 惶,大家需知此非絕症,只給社會帶來麻煩,故此,若把危險過份誇大,使社會產生不必要惶恐,就功不補過,我們人類史上,對病災從未扯過白旗,加上今日的科 技,才亮紅燈不幾天,這病毒已經被科學家的「照妖鏡」鎖死,我們普羅大眾,此刻要做的,正是要正視它,怒視它,也敵視它,用我們的冷視,把它們正法。

肺 戰之餘,中東的戰火,是一場「心」戰﹗這場戰火,早晚在經濟的領域燒到香港。伊拉克是一個獨立的國家,它有過一段為了石油向外侵略的歷史,但十年前的海灣 之戰,給薩達姆的懲罰大抵早已過了頭,連伊國人民都蒙受其害﹗美英何以踢開聯合國的非議,揮軍入侵﹖明眼人一看自明,所謂正義,不外乎又是石油之戰而已。 美國這個國家,平日扳起正義面孔,也不知把多少港人瞞騙住,今日此事,正好擦亮港人眼睛,好好上一課人文科學的大課﹗

美國我不想講,我在美國生活十多年,對美國人民有一定的感情,這一仗,也不是我的朋友老師學兄弟要打的,是布什和他背後的軍工大企業家要打的,目的只為發財,卻欺騙了我的朋友,我為我的美國朋友而欷歔,而悲哀﹗什麼科學文明,仍篤不穿布什一張虛偽的厚醜臉﹗

不如講講英國,在英語系國家裡,加拿大或多或少是反戰的,新西蘭也用冷膊頭對待美國,澳大利亞雖然走錯了一兩步,但人民反戰呼聲高,連天主教宗也反戰,這幾天美英聯軍出師不利,急急召喚撐腰國家做勢﹗但澳國似乎學「乖」了,一句「你傾住先」,有畭無厘頭味道, 但無厘頭得很科學,值得記一功在此﹗只可惜﹕英國這個國家賣身賣到貼地,此無他,國家小,資源少之故也。由此一仗,聰明的香港人可以清醒頭腦﹕想想這樣的 國家有什麼正義可言﹖如果把英語系的國家順排﹕加、紐、澳、英,英國跌到腳底﹗英國為它的利益出發,也顧不得做美國的幫兇與幫閒了﹗真箇低招﹗可惜。周總 理曾說﹕弱國無外交;我認為,曾經強過的弱國,今日仍死眷戀往日的光輝的國家,豈止無外交(見安理會一役),就連原來的正義細胞也全變了種矣﹗

Subscribe to this RSS feed